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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為保護小紅而戰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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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為保護小紅而戰鬥

“師尊, 我可以解釋的。”池榆把晏澤寧的頭掰回來,雙手摸上晏澤寧的兩頰,晏澤寧覆上池榆的手, 低頭看著池榆, “你最好能夠解釋得清楚。”

“夜半三更,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留一個男人在閨房,他還在你閨房中沐浴。你們是兩情相悅嗎?”

“池榆,你若是點頭, 師尊會成全你們的。”晏澤寧撫摸著池榆的側頸脖, “雖然一劍門不允許同脈弟子相戀,但你喜歡的話,師尊會替你作主的, 旁人斷然也不會議論什麽。”

“哎呀, 師尊你在說什麽啊!”池榆扯出手來。

既然小紅都已經暴露了, 其餘的事情也沒什麽好瞞的了。

池榆下床把小紅拉到晏澤寧面前,捏住小紅的臉對晏澤寧道:“師尊, 你看這張臉這副傻相像陳雪蟠嗎?”小紅摟住池榆的腰不撒手,還在問著什麽時候睡覺。

池榆輕拍小紅的頭,“這身體裏面的魂魄根本不是師弟。”

小紅插嘴:“小榆,這不是大壞蛋嗎?”它把頭埋進池榆的胸, “我好怕啊……小榆你把他打走……嗚嗚嗚……我不想被吃……”池榆低聲哄了一會兒, 然後對晏澤寧道:

“師尊,你看吧,我說的是真的吧。”

晏澤寧走近小紅,陰沈看著在池榆懷裏縮成一團的小紅。

這個臟東西, 怎麽敢在宸寧懷中。

“這裏面的魂魄是那只小酒蟲的魂魄,小酒蟲的身體裏是師弟的魂魄。”

“總的而言, 就是小酒蟲跟師弟魂魄交換了。”

“我讓小酒蟲洗澡,是因為師弟的身體在外邊淋了太多雨,我怕他感冒。”

池榆扯開小紅,到晏澤寧身邊輕輕搖晃他的手臂,“師尊,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,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
晏澤寧將目光投向被他扔在地上的酒蟲,這紅色且圓滾的身體……晏澤寧將信將疑開口:“陳雪蟠?”

陳雪蟠下意識拱手,翅膀被拉扯而蔓延出的疼痛阻止了他的動作,“是徒兒。”他低頭道。不等晏澤寧細問,他事無巨細地陳述了他與幻妖打鬥及之後發生的事情,被池榆穿女裝丟人現眼這件事除外。

池榆將晏澤寧拉著坐下,賣力地收拾桌子上的書筆,笑呵呵地在杯裏摻上茶水讓晏澤寧喝,忙上忙下,殷勤至極,看得陳雪蟠低頭翻了一個白眼。

小紅見池榆不理它,絆手絆腳蹭到池榆身邊,可憐地盯著池榆。池榆被盯得心虛,但她這個時候哪能光顧著小紅,師尊都還沒糊弄過去,現在不乖點,有點眼力勁兒,明年小紅的墳頭野草都三尺高了。

晏澤寧將茶置在一旁,指節輕敲桌面。想到剛才陳雪蟠的一番言語,他思慮許久將視線移到陳雪蟠身上,“幻妖擅在魂魄方面動手腳,但與你相鬥的只是築基期的幻妖,未成氣候,就算它以魂魄為代價,你的靈魂也不應流失到別人體內。”“

“這其中,另有周折。”

“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將你的魂魄換回來。本尊欲助你一臂之力,雪蟠,你待如何。”

陳雪蟠用小紅的身體蹣跚走到晏澤寧跟前道:“謝師尊恩典,徒兒一定會銘記於心,日後必然相報。”

晏澤寧凜冽的目光掃向小紅,小紅怕得瑟瑟發抖,池榆雖然心疼,但還是推了推小紅的後背,示意它也去晏澤寧跟前。小紅一步三回頭去了,就幾步路,搞得像是生離死別。

池榆忍不住叮囑晏澤寧,“師尊,你別嚇它。”晏澤寧眼中寒意更甚,刺到了池榆身上,池榆默默撇開頭,她忘了她現在是“待罪之身”,根本就說不上話。

陳雪蟠與小紅站在晏澤寧左右兩側,不一會兒,兩人一蟲眼中皆發出瑩瑩藍光,陳雪蟠與小紅額頭上都冒著冷汗,看起來像是承受了劇烈的痛苦,而晏澤寧臉色從頭到尾沒有變過一絲,良久,他們眼中光芒消失,陳雪蟠與小紅都硬生生倒在地上,晏澤寧整好以暇坐在椅子上。

池榆將心疼地將小紅抱起來放到床上。

陳雪蟠悠悠轉醒後又謝了一番晏澤寧。他面色發青,眼中空茫,說話有些詞不達意。晏澤寧低垂眼簾,笑著說:“天色已晚,雪蟠你今日奔波勞累,該去休息了。”

陳雪蟠將視線移到池榆的腳,迅速移開,給晏澤寧道別後就離開了,背影看起來竟然有些失魂落魄。

陳雪蟠一走,晏澤寧還不走,池榆便知道師尊今日是鐵了心要收拾她了。

“池榆,師尊問你,今日為何將師尊送你的簪子放到桌上。你得……時時刻刻都戴著啊。”

她怕被師尊知道她去哪兒了,帶小紅去就醫就是要瞞著他的事,所以她就把簪子取下來了。

池榆在心裏盤算到底要不要對晏澤寧實話實說。

說了真話,師尊豈不是氣上加氣,她被打罵沒關系,最重要的是不能害師尊氣壞了身子,那豈不是她的大罪過。池榆就這樣吃了一粒她給自己生掰硬造的定心丸,“善意”的謊話脫落而出。

“我見那簪子上嵌的珠子有些松動,害怕珠子落了,想拿去嵌好後才戴的。”

“珠子松動?”

池榆自己握住自己的手,微微點頭。

晏澤寧快被池榆給氣笑了。他讓池榆坐下。“你今日對我說了多少次謊?你自己算算。”

“一次吧……沒有多少的……”池榆聲音細若蚊蠅。

晏澤寧從空中一抓,將睡在床上的小紅攝了過來。晏澤寧拉扯小紅的翅膀,小紅疼得尖叫著醒來,“師尊讓你再算一次。”他摩挲著池榆的臉頰說道。池榆低聲驚惶道:“好……好……我再算一次,師尊你先把手拿開。”

看著池榆陡然變得毫無血色的臉,晏澤寧有些心疼,他語調放得溫軟了些,但內容毫不留情,“算錯一次,它就被去掉一只翅膀,算錯三次,它就沒命。”

小紅眼睛裏滿是恐懼,包著眼淚,連哭都不敢哭。

良久,池榆顫顫微微說出了答案,“是兩次?”

“哪兩次?”

“一次是我與師尊說酒蟲不是酒蟲,還有一次是不戴簪子的原因。”

晏澤寧嘆了一口氣,眼中滿是惋惜,“宸寧,答錯了。所以它要失去一只翅膀。”

池榆哭著,“師尊,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……”晏澤寧撫摸池榆的頭,“已經沒有機會了。”

見晏澤寧要扯掉小紅的翅膀,池榆撲到了小紅身上,哭著說:“師尊,你要罰就罰我,幹脆扯掉我的手腳吧,又何苦來難為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酒蟲呢?”晏澤寧要拉開池榆,池榆撲騰著手尖叫,“你滾開!”

晏澤寧臉色陡然陰沈,“你一而再再而三說謊,簡直是無法無天。”池榆依舊抱著小紅不撒手。

“我只是不忍心罰你而已,不代表我不忍心罰別的什麽人。”晏澤寧語調陰冷。

池榆轉頭淚眼婆娑說著:“有什麽不忍心的,你要打就打唄,都是我說的謊……事情都是我幹的,你哪能怪到別人頭上去。”

“今天要殺要剮隨你的便!”

“你知道你今日對我說了多少個謊,十個。你怕是不知道這十個謊是哪十個謊吧。”晏澤寧將池榆強硬扯到懷中,低頭慢條斯理道:

“第一個,你告訴師尊你已經睡下了。”

“第二個,你說你怕黑,喜歡熄燈睡覺。”

“第三個,你說你跟劉紫蘇出去玩。”

“第四個,你說你寫完了口訣。”

“第五個,你說你真的寫完了口訣。”

晏澤寧將頭埋進池榆的頸脖中,輕嗅她的體香。

“第六個,你說酒蟲不是酒蟲。”

“第七個,你說沒喝過酒蟲釀的酒。”

“第八個,你說你真的沒有喝過酒蟲釀的酒。”

晏澤寧張開嘴,用牙齒輕磨著池榆頸部的一塊肉。把池榆嚇得全身顫抖。

“第九個,你說你除了酒蟲那件事沒有別的事瞞著我。”

“第十個,你說你是因為珠子松了才不戴簪子的。”

晏澤寧將池榆摟得越發緊,“十個,池宸寧,你真厲害。”

池榆哭著不解道:“有些根本就不是謊言,只是客套話而已,你為什麽要把那些算進去……你難道沒有說過那些客套話嗎?”

“你為了罰我竟然喪心病狂到如此程度!”

晏澤寧冷笑了兩聲,“你以為我只有這筆賬要算嗎?”

“酒還是喝不夠嗎?我上次那麽罰你你還不知悔改,偷著來。”

“一個謊言一鞭子,喝酒二十鞭子,一共三十鞭子。”晏澤寧緩緩抽出靈龍鞭,那是他抽了蛟龍的筋做的鞭子,水火不侵,堅韌至極。

池榆掙開晏澤寧的懷抱,挪了兩步想跑,轉頭一望小紅還在那兒趴著,就歇了心思。池榆咬著唇看那閃著電光的鞭子,心中害怕極了。

“你若是向師尊認錯,師尊就把鞭子先記上。”

她的鞭子是先記上了,但小紅呢,小紅怎麽辦?

似是知道池榆的心思,晏澤寧繼續道:“但你那只小酒蟲我是斷不能容忍了。”

“那你要打就便打吧!”

池榆瞪著晏澤寧,心思極速回轉,其實就算她受了三十鞭,也不一定會保住小紅,就算她保住了小紅,小紅極不可能養在她身邊。

她要想個辦法讓師尊不得不同意她養小紅。打是打不過,正常講道理也將不過。

但是……她可以利用師尊的愧疚之心。雖然那件事情她並不是很在乎,但師尊肯定很在乎。

池榆垂下眼簾。

她得挑一個好時機。

要裝作被氣極了口不擇言的樣子。

晏澤寧緩緩靠近池榆,池榆垂下頭,表情晦暗不明,身體痙攣,扶著桌沿才不至於倒下。

他高高揚起靈龍鞭,一鞭子打在池榆身上,池榆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,被打得皮開肉綻。她嘴唇顫抖,眼淚啪嗒啪嗒就下來了。

“就這一鞭子你都受不住,你逞什麽強。”晏澤寧扶起快要躬身倒地的池榆,“你給師尊認個錯,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。”晏澤寧想要擦掉池榆的眼淚,池榆躲了過去,她冷笑著說:

“為什麽要過去,我根本就沒錯,哪個師尊為著這些小事三番五次找徒弟的茬。”

肩膀被捏得更緊了。

起效果了。

晏澤寧語調平緩,這層平緩是為了掩蓋水面下裹著暗礁的怒濤,“那又有哪個師尊三番五次的放過你呢,池宸寧,惹怒我對你有什麽好處呢?你若不愛惜自己,我來愛惜你又有什麽錯。你得乖乖聽師尊的,你若再不認錯,便不再是師尊的乖徒兒了……”

話頭來了。

“不是又如何?”池榆斜睨著晏澤寧,晏澤寧揚起了靈龍鞭,那閃爍的光芒在池榆蒼白的臉上若隱若現。

“反正我本來就不是你想要的徒弟。”池榆眼中閃著淚花,“周葉葉才是。”

晏澤寧面色迅速灰敗下來,那一層清俊的皮像是薄紙般被太陽炙烤得生脆,只要輕輕那麽一扯,就摧枯拉朽般碎掉,如同被行人不經意間踩著的秋天殘敗落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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